去伦敦做实习时,面试官第一句就是问我:“你会不会说粤语?”面试官睁着老大的眼睛看着我,直到我说会,他才松一口气。伦敦老一辈的广东人香港人多,虽然在英国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子子孙孙竟然也说得一口流利的粤语。他们说,在伦敦会说点粤语,总能占点便宜。 广东人、香港人多数在伦敦唐人街附近活动。伦敦唐人街上的餐馆、超市清一色由说粤语的人包揽,所以这些餐厅和超市都是粤港式的:清淡的菜色、忙到鸡飞狗跳的职员以及一直有阿姨拖的地板。进去这些餐厅,有一瞬间你会以为自己回到中国。这些移民在伦敦打拼数十年,但布置店铺还是老一套,红的红、绿的绿,还有关公镇店。没有花哨的小碎花,也没有“鬼五马六”的新潮玩意儿。
刚来到伦敦,我不知道说粤语的人一抓一大把。记得有次做街头采访,采访华裔老人,抓到一个就用普通话发问:“你来了英国多久了?”人家直接用粤语和我说:“靓妹,你识唔识讲广东话?”我摇摇头,他生硬地说不会说普通话,就走开了。最后,我只能用粤语硬着头皮去发问,老人家们都笑开花地让我问长问短。
再后来,到渐渐熟悉伦敦,跑了数个与政治相关的活动(如下议院、贸发局的活动),我发现大多数参与者都说得一口流利的粤语。参与者不外乎是想要提升华裔在英国的社会地位,或争取得当的权益。他们希望温和地将所在的社会环境改变,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了。
接触伦敦的广东人、香港人多了,发现他们不少都带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味道,生活习性不变,说粤语的还是说粤语,吃中餐的还是照旧吃中餐。即使拿了绿卡,听见人家说祖国的不是,照样轻则白眼,重则跑前去纠正。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国看看,他们说:“都几十年了。回去看见越来越好,会后悔走出来。看见糟糕,难免心情郁结。倒不如留个念想,留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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