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陕西省安康城沿着安旬路向东走,经过江北大道、火车站与中渡路交汇的十字路口、张沟桥和缫丝厂,便来到塘大路与枣阳方向的公路的交汇路口——塘坝口。
从停满摩的的塘坝口出发,沿着塘坝口到大垭村的塘大路向北走,经过柑树梁、原劳动中学操场下方的岔路,继续向东北方向走,走下李家湾七折八弯的缓坡、经过竹园沟桥、穿过陈家坑,再走两三里向上蜿蜒而去的公路,便进入了徐家岭地界。
每次回老家,我只要走到徐家岭,我心中便觉一阵轻松,感觉已快踏进家门了。
徐家岭离我的老家唐下湾只有两三里的距离。平日里,唐下湾人民的油盐酱醋烟酒茶以及其他的一些日用品都是在徐家岭的几家商店购买的。有时求医问药也会来到徐家岭。徐家岭的地界,我们不知踩踏了多少遍。因此,我们对徐家岭十分熟悉。而徐家岭的住户大多数也认识我们老家的乡亲们。
每次回老家,我们都会在徐家岭稍作休息或购买货物。买完货物后便继续赶路。徐家岭似乎成为了回家的一个修整的驿站。
穿过徐家岭,拐过三四道弯,便来到与唐下湾南坡接壤的枇芭湾梁顶了,然后顺着迂回曲折、直扎入唐下湾山谷底部并穿村而过向西延伸的唐下湾村公路向下走,便回到了我的家乡,回到了北靠山梁、南临水田和水库、绿树掩映的素淡平静的唐下湾了。
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光都是在唐下湾度过的。
唐下湾虽算不上山清水秀,富庶美丽,但她在我的心中始终占据着很大一片空间。每每想起她,我心中便溢满无限温情和悠悠的思绪。
唐下湾不大,总共三十多户人家,占地面积大概有两平方华里的样子。
儿时的我常常和伙伴们拔猪草、拔柴(打柴)、放牛和在地里耕作,足迹遍布了唐下湾的沟沟坎坎、角角落落。我熟悉着故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下湾水库、梁背后、老坟梁、祠堂门、坎上、瓦房、老坟湾、里砭、里砭柴坡、大寨田、乌桕湾、黑娃崖、对门梁、上沟、岔沟湾、庙坡等大大小小的地方粗略地组成了唐下湾的“版图”。
而在这些地名中,最有“争议”的要数“庙坡”了。
唐下湾的放牛场地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上沟北坡的黑娃崖,另一个就是黑娃崖斜对面的庙坡。而庙坡是下湾的最大、也主要的“牧场”,我儿时的放牛时光基本都是在庙坡度过的。
听人说,以前,庙坡上有座土地庙,这面高达千米的大草坡因庙得名。
庙坡顶部有几亩地,地边缘就是塘垭公路了。
庙坡顶部的土地一部分属于与唐下湾同村的长庄所有,一部分则属于与唐下湾南部接壤的,只一梁之隔的邻村枇芭湾村民所有。
庙坡如一个巨大的绿色瓦片倒扣上沟南坡上。瓦背隆起的部分以东属于长庄居民所有,“瓦侧”以西,靠近唐下湾方向的部分属于唐下湾居民所有。
西部“瓦侧”是唐下湾的梯田,地里根据季节的变化,生长着不同的农作物。而“瓦背”和东部“瓦侧”部分青绿一片,长着各样杂草、荆棘和稀疏的桐树,属于长庄所有,但却是唐下湾的主要的牧场。
东部“瓦侧”连接的是长庄某户人家的大柴坡。柴坡上长满了杂草、荆棘、杂书和灌木等茂密的植物。
我们放牛时,常常因牛钻进人家的柴坡或因我们偷砍和偷割柴坡的柴草而遭到柴坡主人的痛骂。有时候,一些胆大调皮的放牛娃会厚着脸皮和人家对骂,气得人家拿着棍子追上庙坡。那时候的我们天真无邪不懂事,只图好玩刺激,并没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