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棱角,重叠的树影,山脉如屏障般相互错差着,遮不住的白色天空,一山一水一青天。
抹去冬天寒冽的吹刮,春天的步伐已悄悄来临。暖暖的轻风缓缓的拂过衣领,呼扇着脸颊脖颈,手指瘙痒着彤红的部分。
穿过山下的村庄,金色的迎春花,嫩绿的垂杨柳,迈进的裤脚推搡着小路上的障碍,横亘山脚旁的泊油路,停载着长龙车队,遥遥数里。壑沟里浓郁的植被,绿色占据了绝对优势,棕红色的叶络交织其中,零散的杂色数不胜数,不起眼的小地方却有如此这般天地。
正值春季,小雨微咪的时节。天空中飘荡着三三两两的乌云遮蔽了光辉,太阳公公打着哈欠前来上班了,微风追打着讨厌的乌云,弄黑了原本就不算明朗的天空,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桑着,燕子炫耀着曼妙的舞姿,不情愿嬉戏其身旁。
走过前哨的陡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恍如铜镜的水库,蓄积着四季降落的雨滴雪痕,不时地晃动着,泛起点点波纹,圈圈点点的向外扩展着,预想着吐纳整片山野。鱼儿偶尔蹿出水面呼吸着新鲜氧气,偶尔追逐打闹,细腻的水痕畅通无阻,任其无拘无束的游戏着。水岸的细沙,精妙色,历经数久的风化洗刷,大自然巧夺天工的杰作。陡斜的堤坝上是一条沙路,五六个人并排行走应该不算拥挤,小路的尽头连接着看似摇摇欲坠的木质走道,很短的路程实在危险,比起小路来稍显狭窄。
继续前行,供游人行走的是一级级上升的石阶,弯曲的岩龙似乎笔直缓进着,通达山路的最高端。道路两旁依然是莽莽树丛,花花草草陪伴留下的空间里,扑鼻的香气逸逸而来,弄乱了绷紧的神经。嘈杂的人声打乱着本应有的气氛。
疾快的脚步,消耗了消瘦的身体,汗水豆大的滴落着,歇息一下。半躺着卧在硕大的岩石上,旁边缓缓流淌的一条小溪流,与青山呵奏着,宛如贝多芬的《欢乐颂》,冲击着疲惫不堪的人群,滴答滴答。
纵眼望去,悬崖峭壁上粉红色的一片,给裸露的山体覆盖了一层红色棉袄,阻挡任何外物的侵蚀,绝杀这群山固有的色彩。悠闲的虫蚁迷恋其中,调皮的风儿闯进了封锁的界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深深的吸了一下纯氧,体力恢复了一些,起身走去。
依然是杜鹃花的天地,这一处,那一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到处都是她们的身影,宛如一群群下到人间的仙子,给这深邃的幽谷中增添一抹靓丽。
已经漫过半山腰了,正要向顶峰前行,可惜体力透支了,无奈再次休息,望着绵绵群山,脑海中闪过一丝退却的念想,恰在这时,一位满头鬓发的老者,一叠叠皱纹盘遍额头,两个腮帮子耷拉的垂下了,花白的胡须,一双炯炯而慈祥的眼目,一手拄着拐杖,缓慢的步伐近乎一路滑行进行,一级级台阶在他脚下被征服着,留下一足足踩踏的痕迹。见这次第,起初,怔住了许时。稍感片刻,迅雷之势一月而起,大步流星般继续荡开臂膀,更换着不协调的频率节奏,锤炼着腿脚上的每一寸筋骨,毛孔粗放地扩张着,一滴滴汗珠浸湿了裤脚,血液也近乎翻滚了起来,冲击着脆弱的脉搏,扑通扑通的迭起着。
遥遥远矣,此刻已近在咫尺。
晚风留恋着山姿,为我摇旗呐喊,激动地抽搐着;鸟雀啄食青子,助我岳上摩天,调皮的歌唱着;彩霞熠熠生辉,替我凝书一笔,谦虚地挥洒着。
“天到天边天作界,山登绝顶我为峰。”攀登者屹于崚地,俯视着遍地人群,崚嶒山脊,孤单的村庄。
记忆搁浅了,腿脚也懒散了许多,不知何时还会复临这山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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