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的影子越来越小,就像离弦的箭。箭越快,父亲和我的心就越缠越紧。 ——题记
我与父亲间总有一段距离的阻隔,而那辆摩托便成了沟通我们的桥梁。
前几年,赋闲在家的父亲终于还是决定干养殖业。我们并不同意,因为那太累了,而且刚开始收入是特别低,可父亲的固执仿佛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力量。为此,父亲买了一辆摩托。那时摩托是崭新的,父亲呢?则是健壮的。
父亲那时住在山上,刚开始只能靠砍砍树,卖药材来赚一些钱维持生计。有一次,父亲想起该给我送钱了,急忙一个疾步跨上摩托,骑着车下山了。钱送走了,父亲还踌躇了一会,才心满意足地骑上摩托车走了。晚上,父亲终于还是给我打电话了,询问我钱收到了没有,还叮嘱我要多穿些衣服,不要着凉。
那时,手上的纸币有些发烫,我意识到:那不是钱,而是水,是血,是用父亲的汗水和心血得来的。
时光总是不等人,岁月早在父亲的脸上无情地刻下道道皱纹,也在摩托上留下斑斑锈迹,而这一切,我都浑然不知。
送前后的第三天,父亲回来了,和摩托一起回家了。我看见父亲,有些惊讶:黑发之间掺杂着银丝,面容显得很憔悴,皱纹散布在父亲的脸上。望着父亲,我才恍然大悟:父亲和往常已不一样了。现在摩托是破旧的,父亲呢?则是苍老的。
那晚,我与父亲一起去散步,我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父亲那宽大而又粗糙的手有些冰凉,我们手拉着手一起散步在路上,路边的灯光将我与父亲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父亲要走了,我急忙跑过去,抱住他,他也搂住我,我问:“爸,你多玩几天不行吗?”“没办法啊,没事,等我忙完这一阵,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想强求他,看着父亲:他不再像以往那样轻盈地跨上摩托,只是缓缓地走向摩托,吃力地抬起脚,小心翼翼地坐上摩托,向我招了招手。那一刻,时间静止了,终于,我落泪了。父亲老了,为我而老,为这个家而老。那个翻身,印在我的脑海,烙在我的心里。他又扭头看了看我,我忙擦了眼泪,怕他看见,我也招了招手。他冲我笑了笑,走了。
摩托的影子越来越小,就像离弦的箭。箭越快,父亲和我的心就越缠越紧。我想:这世间每个人的父母,有哪一个不是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为自己的孩子而老,为自己的家庭而老。
【作者:☫かすにぶ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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