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街头,忽然就刮起了风,于是空中无数的柳絮便在风中翻腾旋转,令人不由想起古文中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这柳絮纷飞的四月天,又何尝不像那茫茫的白雪?柳絮随风而起,散于风中,随风消逝,终淡出了视线。终于空中不再有任何痕迹,那又是什么模糊了视线?当光阴荏苒,时间化为了岁月的尘埃,又有谁会记起那当年的过客?
柳絮轻轻拂过,看不出是否有留恋。漫天雪白,却充斥着无从寻觅的孤独。离开时,浩浩荡荡,却是每个人孤独的狂欢。自此之后,各自零落天涯,谁又曾是谁的谁。白色的忧伤是永恒不变的背景乐,在天地间循环。风吹去了眼前的迷雾,但我看见的还是蔓延的忧伤。在此,久久不散。
这白色的精灵,宛若苍白的灵魂,静静穿过一切的挽留,留下空旷而无力的空虚,独自岑寂。在划过耳边的一瞬间,似乎有寂寞在叹息。仿佛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就此离开,无力挽回。于是只能茕茕孤立看着一切的离去,踽踽独行于世间。无论曾有过多少美好,在未来面前都只是泛黄破碎的过去,一切温暖在此都黯然失色。扬起的柳絮,落下时已是片片飞雪,一样的颜色,不同的温度,却是一样的忧伤。
无人知晓该如何挽留眼前的一片白色,而它却也无法留下,正如寻找着归处的旅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旅途中奔波,因为他的内心早已被忧伤充斥,无处可以容纳。这注定了它的命运只能是终生流浪,直到消散于视线尽头。在一生的漂泊中,是否也有过对未来的迷惘?又是否早已预料到了结局,却无法改变,只能径直走向那个终点?
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所有的意义都随着柳絮一同散去,一切解释都显得徒劳,因为一切争辩都在不可避免的结局前显得不堪一击,于是也只能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场孤独的舞蹈。直到世界尽头。
良久,风已止,柳絮亦没有了踪影,只剩下柳树婆娑的身影,依旧无言地站立。
【作者: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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