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们都会在父亲节这一天为父亲送上祝福,然而在我家的习惯中,父亲的节日,永远都是我生日的那一天。和妈妈生下我时的感受类似,爸爸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成为了一个父亲。
每到我的生日,爸爸妈妈为我庆祝生日时,都会讲一讲我出生那天的事情。有时候是妈妈说,有时候是爸爸说,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感慨“我也开始当妈妈/爸爸了!”他们告诉我,出生那天的我从清晨就开始闹腾,却直到傍晚时分才舍得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那一声啼哭宣告了他们正式成为了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正是这样的缘故,我生日的那天,我们家会一起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爸爸妈妈为我庆祝生日,我为爸爸妈妈庆祝他们成为父亲母亲多少多少年。
爸爸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然而在我生日的那天,或者说他成为父亲的纪念日里说许许多多的话。爸爸说得最多的是他在我出生那一刻发出的啼哭里,惊喜地哭了。他说那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哭,说那哭声让他觉得自己肩上有了一份责任,说那哭声让他忽然变得勇敢又胆怯了。勇敢是因为他当父亲了,胆怯也是因为他当父亲了。他有了要努力奋斗来给我美好生活的勇敢,也有了害怕会照顾不好我的胆怯。他说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孩子只会在非常高兴的时候哭,说着说着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每当爸爸这样哭起来时,我会发现我父亲的节日不会是国际上公认的父亲节那一天,父亲的节日,只可能是我生日那一天,那一个爸爸会讲很多心里话,还会讲到动情处就哭起来的日子,每当这个日子一到,我就像是重新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被他们重新捧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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