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孩子爸爸在与我视频通话时告诉我,今年是美国国家公园体系(NPS)建立100周年,等我带孩子到了美国,他打算带我们到各大国家公园去“探索发现”。而且,“国家公园的门票只要80美元,一年内全家人可以无限次畅游!”
彼时我对美国国家公园体系毫无了解,完全没有想到,两个多月之后到了美国,我会像个拿着藏宝图的孩子,迫不及待、乐此不疲地从一个国家公园奔向另一个国家公园。6月底,在华盛顿州的奥林匹克国家公园,我们在炎热的夏季饱览壮美的雪峰;7月初,在加利福尼亚优胜美地国家公园,我们在郁郁葱葱的谷底仰望美国最高的瀑布;7月中旬,在犹他州的锡安国家公园,我们面对着地质奇观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然后是大提顿国家公园、黄石公园、印第安人的圣地魔鬼峰、总统山、印第安纳沙丘国家公园……49天,行程2.5万公里,我们到访了大约20个国家公园。
陶醉于美景的同时,我对美国国家公园这套体系有了更多的好奇。将如此巨大面积的自然和历史遗迹保留、保护下来,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开放给公众,背后有怎样的故事?因为好奇,我阅读了一些资料,对与美国国家公园有关的两位人物印象尤为深刻。
100年前,一位21岁的青年,在同一天失去了母亲和妻子两位至亲,感觉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于是避世于外,过起了放牧生活,最终恢复了生活的勇气。有感于大自然神奇的疗愈力量,他一生都致力于建立资源保护政策、保护美国的自然环境,并真正确立了全面完整的美国国家公园体系。他就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西奥多·罗斯福。
更早致力于保护自然生态的先驱,则是被称为“国家公园之父”的约翰·缪尔。缪尔觉得,与上帝的创造相比,人类的机巧实在不值一提。18岁时,他独从自北部的印第安纳州徒步至南部的佛罗里达州。之后,他将一生用于保护自然生态、追寻大自然的美。他四处游说,启发民众的环保意识,呼吁建立自然保护制度,对抗快速发展的工业和商业对自然的侵害。1903年,他邀请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来到优胜美地露营3天,让罗斯福对保护自然遗产有了更深的思考。正是在缪尔这样的先驱的推动下,美国的国家公园这一套思想、立法和体系最终建立起来。
我们今天面临的关于环境保护与开发利用的选择,其实是一个古已有之的命题。在100多年前的美国,这个话题也曾被激辩过,其中涉及的当前利益与后代福祉的矛盾、个人利益与公众福祉的矛盾,其实也是我们今天不得不面临的选择。站在罗斯福和缪尔当年曾经站立的地方,我想,幸好有罗斯福和缪尔这样的先驱,才让更多的人懂得了放眼千秋万代,而非只注目于眼前。
今天,美国国家公园体系已经涵盖413个公园,总面积约33万平方公里,每年接待游客量达2.3亿人次,“国家公园”这个概念,更是被全世界其他国家所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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