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网络信息的普及,世界上各角落的距离正在迅速缩小。留学生们在赴荷之前,都搜索了大量关于荷兰的信息。尽管还未踏上那片陌生的土地,荷兰的气候环境,衣食住行,学习娱乐等都变得不再抽象。如今开学一个月了,留学生们的生活渐渐安定下来,对荷兰也有了些现实认识。实际中的荷兰是否是他们想象中的?在这一个月里他们是否经历了所谓的“文化休克”?我们为此采访了两名在阿姆斯特丹的华人留学生。
私人空间
来自南昌的颜蕾在阿姆斯特丹高等专科学院做交换生。她说,荷兰老师及其注重他们的私人空间,这让中国学生颇感不适。所有的老师在头一堂课上都会留下电子邮件联系方法,学生课外见老师都要通过邮件预约。很少有老师愿意留下办公室电话,更没有人留下私人手机号码。一次在荷兰语课上,老师没有留下电子邮件。课后一学生问老师邮箱是什么,老师竟回答,重要的课上都已经讲了,没有必要再来找我。颜蕾说,这在中国大学难以想象。中国老师公私没有分得那么清楚,学生去请教老师很少会遭到拒绝。而荷兰老师却把自己的职责和学生的义务界限划得相当分明,逾越边界一步都不愿意。
批判性思维
来自台北的郁芬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读新媒体硕士。她说,让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是荷兰课堂上的思维方式。在台湾她也学过类似的课程,但学习的目的是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而到了这里,除了要学习有关新媒体的理论外,还要学会来批判这些理论。由于以前对批判性的东西接触不多,她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同时又有些惶惑。她不知道,学了这些东西对将来有什么用,毕竟将来还是要走出校门去找工作的。作为自我安慰,她告诉自己,来留学的初衷就是为了学习新东西,说不定这些新思维真的会对她有帮助。
友善的阿姆斯特丹人
颜蕾和郁芬在来留学之前都听说荷兰人像他们的天气一样冷淡。到此之后,她们才惊喜地发现身边充满了友善人士。颜蕾说,随便在街上问个路,所遇的陌生人都极其友好,而且几乎人人说英语,比她想象的还要普及。郁芬说,有过不少素不相识的人主动上前来帮助她。比如,一次她在露天市场买菜,一个陌生人得知她在找有机农产品,便特意绕远道为她带路。还有一次她骑自行车摔伤了,一个路边餐馆的服务生跑出来为她包扎止血。郁芬来荷之前还在美国留学过一年。她说,那里留学生之间竞争激烈,大家都为了能留在美国而拼命奋斗。美籍华人也瞧不起新移民,新移民却急于抛去旧文化去融入美国社会。到了荷兰,这种压力突然消失了。留学生们的心态轻松平和,大家平等互助,没有谁瞧不起谁。外国人本土文化的生存空间一下子大了许多。
变态的阿姆斯特丹人
不久后郁芬她才发现,原来那些好心人里大多也是外国人。这或许正是阿姆斯特丹的特色。然而,人杂了也不免有不少居心不良的。阿姆斯特丹的怪人和它的好人一样让人惊异。每天上课她都要经过红灯区,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一次她在超市购物,一个陌生男子上前抱住她,对别人说:“我要这个女人!”她的隔壁宿舍里住着个菲律宾裔男生,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个白人老头搬进来和他同居。同时,也有个退休的荷兰“银行家”愿义务教她荷兰语,结果她发现该人果真另有企图。这些矛盾的经历让她不安,却也让她更好奇了。“阿姆斯特丹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她说,“我一定要留下来,在这里多住些时候,有更多的经验,再来解释这些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