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本之前,以为当地人找对象大多通过自然交往。后来才发觉,他们中很多人相信相亲才是婚姻的王道。记者有一个日本女友名叫山本爱,业余爱好是撮合婚姻。虽成绩不佳,却屡败屡战。为避免冷场,我多次充当陪同人员一起出场,从而见识了日本人相亲的过程。
“我不喜欢B型血”
日本人非常相信血型,干什么事总要问对方是什么血型。靠血型来决定命运的事并不新鲜。平田阳子,27岁,优雅、身材苗条、属传统日本女性。她和山本爱从小学就是最好的朋友,现在银行工作,一直没有找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前不久,我和山本爱给她介绍了一个叫渡边平一的男孩。渡边生性老实,是山本爱的同事。因为双方都是熟人,我们便将相亲的场所安排在家里。
因为我们知道阳子最喜欢做点心和玩积木游戏,便事先作了准备。相亲那天,阳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时值初冬,她却穿着秋装前来,这样更能显出苗条的身材。中国人平时大多穿着随便,但在与重要朋友会面乃至相亲时,常常西装革履。日本人恰恰相反。当天,渡边穿的是夹克和牛仔裤,手里还提了盒精美的点心,显得很有活力。大家边吃边对点心评价了一番。吃完后,几个人像孩子一样跪在地板上玩积木。渡边总是轻松不下来,好几次弄塌了积木。临近结束时,阳子主动要了渡边的电话,并特意问了一句:“你是B型血吗?”渡边一愣,答道:“是的,你怎么知道?”阳子回答说:“我妈就是B型。”渡边对阳子非常中意,加上“我妈就是B型”这句话,他以为婚事很靠谱。但令人失望的是,阳子让我们转告渡边:不喜欢B型血的人。一场相亲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要给媒人答谢费
星枝子,今年29岁,北海道人。山本爱决定将同学松村介绍给她。相亲的地方选在一个小有名气的料理店。双方到齐后,我和山本爱作为介绍人坐在正中。和中国男左女右不同,介绍人左侧是女方,右侧是男方。男女不是相对而坐,而是斜对着坐,以示含蓄并提供侧面观察的机会。
在山本爱的示意下,两个人分别掏出一个信封交换。原来,日本男女相亲前要写份简历,叠成三折放在白色封筒里。简历要求用楷书纵向书写。写得是否规整,代表了对这次相亲的重视程度,也代表了本人的修养。这种告白书叫“钓书”,我猜大概是“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思。
双方并不避讳,边吃边看起对方的钓书。餐后,大家又到歌厅一展歌喉。据说两个人回家后,又认真研究了对方的钓书。之后星枝子写了封信作为答复,信中说:“觉得真是非常有缘分的人,很想继续长期地交往下去,不过自己觉得没有自信……”这话在日本人看来绝非谦虚,而是说“这次相亲算是白来了,大家各走各的吧!”
虽然又白忙一场,但其实做介绍人并不会完全没有好处。比如说男女双方要付给媒人一笔感谢金,用于见面时的花销,被称作“相亲料”,约两三万日元。日本不时兴“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的做法,假如双方真能谈婚论嫁,还要再给介绍人一笔感谢金,称为“成婚料”。
浴池约会防骗婚
日本人相亲,一般有要好的朋友陪同前往,很少有父母跟着的,不过也有只身赴约的例子。近年来由于网络相亲和中介服务的增加,骗婚行为比以前多了不少。据说“浴池相亲”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靠化妆掩盖身体缺陷,被迫想出来的点子。
东京城郊就有家酒店开办了“浴池约会”服务。该酒店的广告词是“要不要到我们露天‘约会浴’泡一泡?说不定你会遇到理想伴侣。”据说浴池开办24年来,有很多年轻人在此交上朋友,甚至结为夫妻。
酒店经理介绍说,他的两性浴池光明磊落,可以裹着浴巾或穿泳装入浴。男女双方分别由房间的两面进入浴池。浴池用一扇水底闸隔开。就位后,拉门打开,双方正式见面,或喝米酒聊天,或用浮在水面的桌子打扑克。只要一方把拉门关上,便可结束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