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留学网liuxue86.com】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5日翻译该报西蒙·库柏文章,该文以“老外”的眼光看法国,认为住在巴黎,思想是自由的。
我住在巴黎9年了,但我仍然经常不太确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天晚上,我在某人的漂亮居所里,坐在桌子旁听几个巴黎人谈论政治。其中有一位男子只要有机会就会滔滔不绝地演讲,讲完了,他就会拿出自己的黑莓查看信息,而不关心谁在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起初我无法理解为何所有人都在不断搭理这个粗鲁的家伙。最终我突然明白了:他必定在巴黎很有地位。后来我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名字,发现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我以前一点儿都不知道。作为一名老外,你不会受到本国居民所遭受的两种不良影响:“地位舞蹈”和“媒体泡沫”。
当我仍住在英国的时候,我是上述两种影响的受害者。作为一名记者,我是一个媒体迷,因此我总是在每日的英国新闻周期中知道要人们的命运沉浮。我知道谁是交通大臣,他们有些什么丑闻。英国的“媒体泡沫”相当大(几乎赶得上英国的房地产泡沫),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被包裹着。记得有一天我飞抵卢顿机场,坐机场巴士时,司机的收音机大声播放着有关贝克汉姆夫妇(Beckhams)的最新“新闻”。生活在媒体泡沫中意味着,你的耳朵里持续响着可怕的铃音,就像耳鸣一样。
如果你身陷“媒体泡沫”,“地位舞蹈”就会自动接踵而至。大多数情况下,媒体追踪的是人们地位的上升或下降。当你在自己的国度遇到某人时,你看到的不仅是某个人,还有他们的地位。地位就像帽子一样戴在他们头上。
搬到巴黎后,我不再有上述所有问题。法国人也有其高度发达的“地位舞蹈”(其中的规则之一似乎是只有居住在巴黎的人才有地位),只是它对我毫无意义。与英国的“媒体泡沫”相比,法国“媒体泡沫”较小,也不那么结实,但不管怎样,我很少看法国的报纸或电视,因此我不知道要人们的命运沉浮。我猜测法国人可能对卡拉·布吕尼(Carla Bruni)和米谢勒·阿利奥-马里(Michele Alliot-Marie)(内部人称为MAM)津津乐道。我不关心这些。住在巴黎,我的耳鸣几乎完全消失了。
我仍可以看出某人长得帅或是友善或是搞笑,但我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居住在某个特定地段或曾经上过某个学校,或者认识某个所谓的法国名人,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在这方面,我只能从他们表现出来的自负以及其他人的反应中,隐隐约约地推断出某人的地位。我从人们在一场谈话中注视哪个人,以及他们对哪个人讲的笑话捧腹大笑,能够推测出谁的地位高一些。但我不关心这些。
巴黎没有人知道我是否有地位(尽管他们可能进行猜测)。我认为,当美国作家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说,他总是对巴黎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心怀感激时,就是这个意思。
住在巴黎,我的思想是自由的。我认为,这是另一位住在巴黎的美国作家格特鲁德·斯特恩(Gertrude Stein)要表达的意思。她曾说:“重要的不是法国给予你什么,而是它没有从你这里拿走什么。”更妙的是,我已经忘却了英国的“媒体泡沫”和“地位舞蹈”。我不再知道交通大臣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的丑闻是什么。
我应该赶紧补充的是,我不是在敦促任何人不要再买报纸。相反,我在巴黎依然是一个媒体迷。只是因为我不再关注“地位舞蹈”,我现在完全因为媒体值得一读才去看它。我看《纽约客》(The New Yorker)或《伦敦书评》(London Review of Books),这样对我更好。
比科·伊耶(Pico Iyer)在《全球灵魂》(The Global Soul)一书中描述了作为一名老外的好处。在与一名日本女子同居后,他住在了“日本偏远乡村(有点像现代的加州郊区)的一个两居室公寓里”。伊耶几乎不会说日语,他把这当做一种解放。“身处我不能理解的语言环境当中至少意味着,电视音量再大,我也能睡着(只要电视节目不是英语),而且从来不会被窗外有关O.J.或戴安娜之死的闲谈所干扰。”伊耶在讲英语的国家旅行时发现,“多余的话(多余的商品)碍事”。
居住在巴黎几乎与日本一样好。现在,我们只须关闭互联网(中国政府正在为此努力),我的耳鸣就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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