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留学经验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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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刚刚赴美国留学时,谁都有份理想,都琢磨着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能走出点什么不同的道儿来,可是兔子再精也精不过猎人,自打你上了道儿,就算进了笼儿。老米早把法律订的滴水不漏,十年之内别管你怎么转悠,只要你没有那份对伟大祖国无限深厚以至于铁了心要回国的革命感情,你的路子就是这么一条:求学 - 打工 - 毕业 - 工作 - 办H-1B - (其中或有被擂OFF,或跳槽等意外)-绿卡 - 考本子拿执照,另外还有娶媳妇 -买房子 - 养孩子等三阶段可与前穿插进行 。总之,江河纳百川,从五湖四海来的广大建筑爱好者们都不约而同地被纳入这简单的作业流程里。所以要我说说,也只能从这一条道说起。

  工作篇

  两个星期后的星期一上午,拿着Offer Letter去报到了。进了公司,老先生亲自出来迎接,并直接将我带到财务那里,给了我一张支票,我一看是$1500。老先生笑咪咪地告诉我,忘了告诉你这是你的Sign Up Bonus。因为你在本地,所以公司不给你出Relocation Fee(就是搬家费),我让他们算作你的Sign Up Bonus了。这个“签名费”以前只有从那些干计算机的同学那儿听说过有这回事,我可压跟儿没想到还能让我这个搞建筑的碰上,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虽然钱不是特多,可是却着实让我激动了一下,这先生对我真是太好了。没说的,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心想以后干活儿咱一定为您卖命。

  这位老先生,也是我后来的顶头上司叫Jerry,那时已经快70岁了,可一直不退休,不光管理着设计部门,自己还依然坚持设计,有着忘我的敬业精神。进了他办公室做Paper Work(填单子)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有一些熟悉的东西。第一个模型马上就让我认出来了,这不是北京的王府饭店吗?旁边那张表现图的配景上怎么那么象昆仑饭店呀。看着我在发呆,Jerry说这是我很早以前设计的,你知道这个建筑吗?我说太知道,全北京大部分人都知道,就是没见过,也至少听说过王府饭店。他见我这么说十分高兴,不禁跟我侃侃而谈起来。告诉我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在的公司得到了这个项目,由他负责设计,那是他第一次去中国,去北京,还在八十年代初,当时他去看地形的时候听人说这是美国公司在北京的第三个项目,他知道第一个是I.M.PEI设计的一个饭店(香山饭店),还有一个饭店是在一条主要大街上(长安街边的建国饭店),第三个就是他的设计了,他感到非常荣幸。设计前后几易其稿,后来Client非要让他们把一个中国式的房顶加上,给他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幸亏在公司里一个台湾建筑师的帮助下才完成,现在看起来,对那个顶子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我插话说,当时中国建筑师都在讨论后现代,你是不是也赶了那个潮?他听了哈哈大笑,说我可没有想到那么远,只不过是想从中国古建筑里找点灵感罢了,设计前后变了又变,已不是最初的样子,后来盖出来了,感觉好象不象草图中那么好了。我心说那在中国是常有的事儿,你们老米不过少见多怪罢了。Jerry说这几年公司一直在大陆做工程,中国他也经常去,对中国人也算有一份特殊感情了。另外,他告诉我,他们已决定把我放在了国际工程组,主要参与亚洲项目的设计。我一听,非常高兴,看来围地球绕了一圈我又可以为伟大社会主义祖国做贡献了。

  交了Paper Work,就进了工作间,然后就是介绍,跟每个人握手见面。公司里人口太多,见十个人就蒙了,都是Mike, Kevin, Tom,John......什么的一大堆重名,而且是以纯种老白居多,偶尔冒出个老黄,再一打听也不是咱同胞,这可真比不上LA大街上的人种比例,差得太多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见了面感到格外的亲切,赶紧上去套词,一问才知公司126人算我就4个纯中国人,其中一半还是台湾同胞。回想起学计算机的同学跟我形容他们公司的样子,那里是基本上上班汉语可以通用,要说英文也得搭个老印腔儿才行,可看这里的情形,咱这建筑行业绝对是洋人的天下了。

  公司里的座位布局是以小组为单位,一个小组大概6,7人,四个人一拨儿按方形四角坐,中间是会议桌,主任建筑师在靠里的隔断内。进了我的Group,领头的原来是那天Interview我的一位Director of Design(实际上应该翻译成主任建筑师,而Design Director应该是叫设计部主任,这是后来才搞明白的)。名字叫Jack。据说是位德国人,自小在美长大居然不入米国籍,就要了个绿卡还揣着本国护照。他个子不高,精瘦,但两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活力。自哈佛毕业,受名师提携,夫人为一哈佛同窗,居然也是LA另外一家前5名公司的Design Director,真不愧为建筑之家了。除了JACK四十多外,另外Group内的兄弟门却都是风华正茂,看来彼此岁数都差不多。我们这一圈儿的墙上贴满了表现图,地上,桌边更是一堆堆的板子,一水儿的3D表现。瞧作品都是新潮风格,隐隐约约能看出些Morphosis, Eric Owen Moss, 或是Peter Pran的影子。不过,这可都是我最欣赏的风格了,真荣幸,终于算找到组织了。

  这个Group主要做亚洲工程,有韩国,马来西亚,菲律宾,沙特等,但是中国工程还是占了大部份。公司有个VP,一位哈佛毕业的台湾人专跑中国。前后脚据说公司在中国洒了十年的银子,才趟出了道儿,开始赚钱了。这里主要是做方案设计,在国内做扩初和施工图。由于米国人工昂贵,不能一个活上老扔钱,另外每次国内招投标截止时间又极短,所以这里发展出一套应付此类工程的设计方法,一切从简,只抓概念形象,就是在方案时期大部分的工作也是在国内完成的。国内合作的公司没有国营单位,都是些半私人性质的事务所,另外可能有外方的参股行式,所以在合作上能全力配合,没有什么扯皮的事儿。拜当前通信技术的发展,双方之间通过Server进行高速网络连接,这边一出图就FTP上Server,那边可以随时去Server上取。由于两地的时间差,一个工程有时可以24小时连轴转。我们这边白天把概念模型和草图等准备好传过去,等我们晚上回家,他们那边也到了上班时间,接了草图按中国规范可以往深入设计了。不过后来因为这个可把我累苦了,这双方发了图,解释图纸的事就落在了我头上,每天双方重合的时间基本上是下午五点到六点,如果这一个小时不弄明白,晚饭就别想吃了。公司在深圳,上海,沈阳都有合作的公司,那位沈阳的负责人也在本公司工作过,以前居然就是坐在和我相同的位子上,可现在人家发达了,咱可没法比,听VP说现在他们是中国最大的私人事务所有了100多人,不知是真是假,不知在坛的大虾们会不会有人知道,这位师兄叫郭X辉。

  我摊上的第一个活儿是深圳的一个体育中心,包括运动场,酒店,健身中心等等多功能的设施,有八万平米,方案设计是竞赛的形式。我加入的时候正是最紧张的当口。大形都出来了,就差扣细部了。设计实际上就是建模,画个特草的草图给Jack大师过目,他给提点意见,然后就上机建模,边建边修改,然后再拼到大模型上去。软件基本上用的是FORM-Z和3DMAX,这里不兴AUTOCAD建模。好在FORMZ当TA时练过一阵,做了两天就熟了。我做的那部分是连接主楼和运动场的巨大玻璃雨棚,另外是主楼和弧形裙房的连接部分。一个个的草图地画,一个个的模型地建,一次次地被否,眼看弟兄们的其他部分都差不多了,感觉压力极大,整天连做梦都琢磨着钢和玻璃的结合怎么才能出彩儿,既符合主楼的风格,又能体现动感,别看一个个小小的构件,头一次体会到要做得有意思还真不容易。连熬了两宿,最后在大师的启发下终于算大功告成,长出了口气。经历了这一过程,让我感触良多,想想自己在国内做的大楼方案也不少,但基本上是流于形式,大形出来就差不多了,从来没心思推敲到每一个构件,另外,经常是找到一个灵感就使劲往里用,不太注重倒底与其他部分有没有关系的协调,能不能做到各部分的统一。在接活儿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认准大面积,大功能,超高层,那几千平米的眼都不夹,可不知要把小工程做地道了,也谈何容易。我觉得国内设计院的制度是不太好,设计人员的合作不是十分密切,而且别管多大活儿经常是一个人从构思练到表现,从制图甚至练到装订,就是累蒙了,也不过是凑合出一个方案。好了闲话休提,两个星期后,方案交了出去,不久就听到了喜讯,也在意料之中。再后来,此设计又拿了2000年AIA Los Angeles Chapter Award,虽然自己只做了一小部分的活儿,也感到了十分的荣幸。

  做完了深圳的,又来了个大连的。一个银行大楼,三万多平米。又是个急活儿,我们这边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等我花了一天翻译了任务书,跟国内联系弄明白了地形,现状,这剩下的日子不算周末只有四天了。第二天一早,每个人拿了资料之后,Jack跟大家讨论了一下,把大概的功能理出,地形总图摆了摆,由于常做办公建筑,功能什么的都是轻车熟路,最后设计说白了就是做形。等大体块讨论出来了,各人就各自画起了构思。都是拿起来大块地切,然后变形。因为这些人跟Jack的时间也有一段了,所以大家做起来都基本上是他的路子和风格。草图画好了,体量模型建完了,又来一起讨论,大师把自己的模型草图也和我们的放在一起(Jack玩FORMZ比我强多了,更专业,用的都是Mac)。讨论后他会给每个人提意见,然后一般会决定依两个模型思路继续深入,其他被放弃的人会加入到这里继续做。这共用了一天半,这两个做得有点模样了,再讨论订出最终的一个,由大师把大家的特点综合一下,按照他的构想进行。等大形定后,最后两天,流水线的工作又开始了,每个人领一部分去做细部,大师在各人位子边上走来走去,随时给予指导,而每个人做出的东西有好的也能给他以灵感,会得到马上的肯定,走歪路子也会马上得到纠正。又是一天半,设计就完了,但水平绝对比我在国内见到的一星期出的活儿高多了。把图和模型发给国内的公司,由他们出平,剖面图,做最后渲染及实体模型,再装订成册。这五天里,大家上班来,下班走,没见谁熬过通宵,而任务完成得却十分顺利,让我深深体会到老米公司的高效率。

  说到效率,咱还不得不承认老米人家的制度好。公司里,每个人干多干少都是有目共睹的。每个人每天的工作都要自行记录在Time Card上,在哪个工程上用了多少小时,做的是什么工作,每星期把这个Time Card交一回,每栏都要由那个工程的项目主持人签字认可,然后会计按照每个人的小时工资定额乘个系数,从而统计出这个星期某一工程所用的成本,到期后按月给甲方寄账单要钱,同时通知项目负责人对工程设计成本进行核算,从而控制总人工数以达到盈利,项目负责人也可视盈利的多少,按比例到年终分成。这样从宏观到微观都一清而楚。就是我想偷懒也得琢磨琢磨这时间得Charge到哪个工程上,太多了负责人会发现,可能认为你的工作效率太低了给你个坏印象,还得影响晋升加工资什么的。对比咱们国内,收设计费就是造价乘个百分比,你说我是甲级要加个0.5,他说他是合资要多收个两成,再来一位说是外企独资就翻倍了。到底为什么收那么多,人员成本是怎么核算出来的,一般人就是内行也是稀里糊涂,一含糊让甲方总觉得有水份,也乐得侃价了,让你们设计单位狗咬狗,但最后设计粗制乱造,倒霉还是他自己。不过,后来想到,要是咱们真按老米的方法恐怕也行不通。每个人按单子填干多少活儿没问题,干多干少蒙不过主持人,负责人,可是谁也保不准到了上面,碰到哪位特黑的头儿,一个小时的活儿填上它三个小时向甲方收费,那甲方又不成了冤大头了,谁也不是傻子,这也是咱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想全盘西化,不容易,先得把全社会的信用提高才行。

  得,不忧国忧民了,提正事吧。没来公司几天,跟周围几个小哥们算是混熟了。由于Jack大师平时爱说爱动爱开玩笑,神经熙熙的,弄来手下的这几帮弟兄们也都是神主儿。第一位Andrew,我管他叫大狼,因为他姓Wolfe。出自耶鲁,不过本科人家玩的是雕塑。改行学了建筑后,就爱练3D,是我们那儿玩FORMZ的老大。做设计可能跟学的原专业有关,特能扣形,对体量关系和材料搭配掌握得特好,就是不爱考虑功能。由于上学时欠了一屁股债,娶了个日本太太后,两口子穷得就剩下买一辆二手车的钱了,害得他天天上班有时还得坐公共汽车。第二位Mark,毕业于Sci-Arch,一个大烟鬼。由于在米国对抽烟限制太多,所以凡是抽烟的就肯定是烟鬼,象我这二烟鬼,没半年,闲费事就被自己强制戒了。这位告诉我一天最少两包儿,越干活,越抽,最后是人家越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越找不到他人影儿,老是在阳台上趴着,后来干脆扯根儿线到阳台上干活去了。更邪的是,我刚去的时候,他在联系UCLA的Master,后来被录取了,上了一个月又回来了,说是跟那帮老师混没劲,不想上了,接着跟Jack干。这哥们连AUTOCAD都不怎么会,专门玩3DMAX,平时一个爱好就是钻研材质和灯光,你给他找张广告照片儿,他能真真儿地把所有的材料都给你弄出来,还特象。后来我走后,听说他奔了Warner Bro. 专门给Hollywood做电影特技去了。第三位是Danny,我叫他老蔫(nian)儿,出自康奈儿,这哥们真叫蔫儿,平时比我说的话还少(但我是因为不会说),叫他一声,隔一分钟后,他才能回过头,说话细声细气,慢条斯理。后来知道他是Gay,但平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后来还见过他男朋友。虽然性趣不同,可没看出人家居然还是Santa Monica一家有名酒吧的DJ,真叫一邪性。老蔫儿做活儿特细腻,设计的东西很耐看,有一种优雅的感觉,可能真是作品如其人吧。最后一位是Mike, 是不知出自何方的神圣,比我晚来两天,来了就让各位看他带的书,是一本Peter Pran的作品集,上面有Peter Pran的亲笔赠言,说到非常难忘与其共事等等。感情这位来自NBBJ Peter Pran的手下,得过真传的。这老哥儿,什么都会玩儿,专长是MAYA或Wavefront Alias。平时懒撒惯了,从不按点儿上班,神出鬼没的,但到时是真出活儿,手特快。在公司干了半年,说是要去欧洲漫游古典建筑,不来上班了,公司看他是个人才,算是给了他个停薪留职,直到我走,也没见他回来。这就是我那一帮同事们,其他还有几位,来来往往,有些连名字还没叫清楚呢就叫走人了,公司设计部来的人多,走的也勤,一切看实际能力,也不管你出自何方,有的恨不得干一个星期就不让来了。大浪淘沙,真要能带长的,都算是得有把刷子的。我们这几个人,彼此虽说都有一方天空,但工作起来还是非常默契的,而彼此间的竞争也给每个人以无形中的压力。

  上班三个月,天天忙得晕头转向,不过也能算乐在其中,而唯一让我发愁的是这张嘴。在学校泡的几年,临出来时觉得自己也算有随便逮个老米侃个半晕的能耐,可真要说到正题上却又跟没学过话似的。尤其是说方案构思的时候,临时画个草图给别人解释解释,老是找不到词,要谈感觉这东西有时候必须得找到特贴切的词才能表达,可到时就是这关键词找不到,心里犯急,脑子就更不转了,经常地词不达意,很多好的想法也让别人否了,这是我当时最痛苦的地方,从这一点上来说,想在老米的地盘上做一个好的设计师确实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在弟兄们还算体谅我,有时还能找词替我解释解释,我也就顺便继续学习英文了。

  总的来说,老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淡,可能是因为他们性格都比较独立,也可能是因为人员流动大的原因,特别是年轻的,一般隔个一两年就要挪动地方,所以也没机会深交。大家上班来,下班走,人和人之间有个无形的圈子,这个圈子感觉上来说好象比我们中国人之间的要大一些,有些我们觉得无所谓的东西到了他们那里就成了不太容易涉入的,所以要跟他们交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好象不太容易。老米从小受的教育提倡的就是突出个人,因此有了该露脸的机会谁也不会落下,特别是群龙无首的时候,谁都要当老大说服对方听自己的,当初跟Jack干的默契也会一扫而光。我就碰到这么一回。那是一个深圳的高级公寓大楼的项目。方案完成后,由于地形位置以及高度要求发生了变化,所以甲方提出要重新修改方案,所谓的修改实际上跟重做差不太多,但方案修改费给得特少,通过成本合算,Jack大师是肯定不能上了,这位工资太高,估计两天下来就能把方案费吃的差不多了,当时他又忙而且认为是修改没太多工作,索性把这活儿扔给我们哥儿几个,并给我们5天时间。拿了活儿开始做,光这怎么做的时间安排就议论了一天。大狼人高马大,自恃来的年头比一般人长,理论修养深厚,领头自然当人不让;Mark年轻气盛,前一轮做方案时就是主力,这回当然也不能甘为人下了,凡到关键时刻,这哥们就提根儿烟奔了阳台,谁也别想说服他;那Mike也不是省油的灯,动不动就把个Peter Pran搬出来,大侃一番要修改成的新的风格;说到老蔫儿,他可是资力最老的,公司干了十年了,哪能是随便就让你们给指使了,虽说嘴皮子平时不爱张开,这回好象连耳朵都没带来。算来算去就我一个还算虚心,使劲想听明白大家的意思,可就是越听越糊涂。互助组既然成立不了,那就改单干户吧,各人画各人的。Jack看我们干得都挺欢,也没管,以为是都安排妥当了。3天后,等每个人的大模样都出来了,大师才瞧得不对劲,问我们怎么做的,我们只好说各人做各人的,等着他最后挑一个呢。这下把他气了一个干瞪眼,感情3天干了一堆没谱的事。只剩2天了,说好要给深圳按时发图的,眼看要完菜了,没办法,他只有自己上了,把我们哥几个的模型拿去琢磨了一番,半天的时间居然东拼西凑地给组合了一个,发还给我们继续完善,同时提了点修补的意见。有了主心骨,谁也不争了,配合来了默契,效马上提高了。熬了半宿,到了第二天下午居然顺利完成了。看着哥几个“合作”的结晶,每个人都说取自他模型的那部分瞧得舒坦。我知道老米都是这样没有谦虚的习惯,得机会就得夸夸自己,咱也入乡随俗,猛侃一番,而奇怪的是,这会儿脑子突然变得特好使了,什么妙词儿都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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