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记忆抒情散文
散文分类: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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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回老家看望母亲,正赶上村里在整修街道。记忆里老家的街道两旁是一堆堆柴草,间或着还有散发着臭味的粪堆,各家生活用水,随意排放,那泥土的街道总是泥泞。如今水泥路面已见雏形,我到家的时候,乡亲们正兴高采烈地在安装路灯,孩子们到处在欢跑着,年纪大的拿一个小凳子坐在路边,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脸上挂满了笑容。
我也不由地停下脚步和乡亲们打着招呼。“看把大婶笑地,原来是看见大兄弟回来了。”“哈哈,哈哈”,一阵笑声吸引了我,我这才发现母亲也坐在其中,西屋的二嫂子和邻居们正在调侃着母亲。
我连忙上前和母亲及邻居打招呼。母亲笑眯眯地看着我,等我到了跟前便问:“阳不是考试吗?你回来干吗?不是不让你回来吗?”母亲的眼里满是责备。
“我把阳送到考场了,也没什么事情,抽空回来趟。妈没事的。”我连忙解释着。
“那咱回家吧。”母亲边说边费力地要从马扎上站起来,我急迈一步上前搀扶着母亲的臂膀,俯身拿起坐垫和马扎,与乡亲打着招呼,搀扶着母亲向老屋走去。
转过巷口,我惊愣地发现,前街的那口老井已经被填平了,我不由地身子一顿,像突闻亲人离开的噩耗时心疼不已。母亲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仰头看着我问怎么了?我哑着嗓子对母亲说:“这,这老井怎么被填平了?什么时候被填的?”。母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望着那已经被填平的老井轻轻地说:“前段时间村里规划街道填的,填井那天村里好多人都在,妈也来了”。说到这,母亲哽咽了……
对老井有深厚感情,是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老井既像慈母一样用乳汁养育着我,也像严父教导着我,甚至是逼迫着我直面严酷的人生。
老家的这口老井,几乎处在村中央。我曾问过父亲和村里的老人,没有人知道是哪个年代掘就的。老井有十五六米深,井壁是用青石砌成的,凹凸不平,井台是用各色的条石铺成,有青的、暗红的、暗绿色的,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既美观又防滑。井台的四周是半个人头高的圆形围墙,围墙的顶部是平的,用光滑的石板铺成,有40多公分宽,沿围墙的底部四周是用小条石铺就的排水道,井门在正南,有五个台阶,台阶宽3米多,每阶二十几公分高。
在老家,再怎么穷,每家也必备一对水桶、一副扁担、一口水缸。水桶是用薄白铁打制而成的,桶的上端是一个用细圆钢做成的“弓”字形的把手,每个桶的容量约15公斤。扁担一般是用柞木做的柔软耐用,扁担的两头用铁皮包裹,在两头的中间铁皮包裹的地方,将一根铁条折叠,中间做成扣状,然后上下穿空而过,把铁条的两端在扁担头的两侧固定住,下面就形成了个扣子,扣子的下面镶嵌了几段铁链,铁链的下端有一个U形的钩子。
老家的男孩子从十二、三岁就要开始学习挑水。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挑水的情景。由于个头矮,要把扁担上的铁链折叠了减少高度,即使如此扁担上了肩还要尖着脚走才不至于水桶触地。
至今还记得当我第一次面对口小肚大的老井时的感觉。老井,像个魔窟一样瞪着眼看我,幼小的心里不由地产生了对老井深深的敬畏之情。当把水桶扔进黑森森的井里时,那种兴奋、胆怯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
头几次汲水,掌握不了技巧,是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