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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分类: 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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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十一年,寝室的同学基本都有联系,偶而通个问候的电话,间或发个祝福的短信,心中都暖暖地感动好久。最遗憾的就是阿坤始终联系不上,姐妹们都很惦记。
静静的午后,静静的我无意间拿起手机,看到了前几日委托找阿坤消息的老同学发来的带有阿坤手机号的短信,我迫不及待地按号打了过去,回音是您拨的电话忙,请稍候再拨!我过一会儿就打,过一会儿就打,还是那样,也不知打了多少次,同事说可能是信号不好。我又静静地坐在电脑前,脑海里想起了阿坤。
她是我上铺的“兄弟”,动劲十足,曾抱被掉到地上还睡劲悠然,所以“美”得我睡四年的摇篮;她是我的前桌,学习努力,曾多次获奖学金,所以“带”我也频频沾光;她喜欢过我的同桌,也写信追求过,但无疾而终;她与我不同,性格内向,但和我话特多。
阿坤的哥哥娶媳妇时正是她念初三,健康的母亲突发疾病去世了,从此阿坤就和父亲单过,中考英语成绩被校长设计掉包给其女儿,阿坤无计可施只好和父亲商量着复读,任谁打十下八下也不哼一声的父亲一如呆立的木桩默默地不发一言。
阿坤去校报名,或许是校长良心发现竟破天荒地免阿坤复读费,农忙的时候还让阿坤回家帮忙。阿坤珍惜这本来就不该但必须属于她的机会,拿出了百分百的努力。
秋收遭雨,在泥泞的玉米地里,阿坤左臂挎紧篮筐,右手快速掰着玉米棒,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任雨水把她浇成落汤鸡,父亲讷讷地说:“人的命天注定,你一个小丫头挣不过命……”阿坤拧快了鞋,如拉重犁的牛把父亲远远地落在后头,回到家阿坤手脚麻利地做着饭菜,夜晚在昏暗的小屋,阿坤左手拿着葵花盘右手挥着棒子敲打掉葵花籽,嘴里背诵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此时疲惫的阿坤心却是甜的,像干渴的禾苗遇到了雨露,似迷途的羔羊找到了回家的路,不死的心不灭的火,她暗暗发誓要脱离农活,要学出个样来考个好学校。
阿坤在家与学校之间来回奔波着。
春耕的一个深夜,阿坤在浅睡半醒间听到:
哥:“她考上学又能咋样,就咱这家庭照样没工作,比咱家强的都不行呢!赶快嫁了,早晚得成家过日子……”
嫂子:“这男的富裕,人老实巴交的,还有买卖,阿坤过门就享福……”
父亲:“嗯!再打听打听……”
哥:“还打听啥,人家相中她了,和她嫂子一个村的,知根知底的,明就去……”
阿坤惊了一身凉汗,一夜无眠!
阳光暖暖的天明,地里的人都在辛勤地劳作着。阿坤家发生了惊动全村的“战争”。
被逼急了的阿坤拿起菜刀,疯子般声嘶力竭地喊道:“谁再敢让我相亲,我就砍了谁……信不信?”她挥舞着菜刀见啥砍啥,把自己平时最爱惜的调料盒剁了个稀巴烂。
嫂子:“这妮子真拧儿,咬着屎撅子给麻花都不换,考学吧,考不考上跟我们可没关,也别想从我家拿一分钱……”
哥:“臭得瑟!得瑟吧,好好得瑟……”叫嚷着两人愤愤地离开。
父亲打着哎声,扛起种子上地去了。
正在铲地的阿坤接到了公费学校的中专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