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新教师的第一节数学课
1985年学校调来了姓冯的青年女教师,照例由校长带到班里介绍给同学们。校长刚走下讲台,她就在黑板左侧写下三个大字“冯向晖”。然后就开始了一段耐人寻味的讲话:
“这就是我的名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成为朋友了。”一口漂亮的普通话。
“先介绍一下我的毛病,刚才校长说了我不少好话,其实我这个人好动,贪玩,尤其是好下军棋、摆方,同学们谁不服气,我们下课后可以较量(笑声)。我还有一个毛病,说话冲人,要是得罪了谁,这里先请你原谅。
“上我的数学课。我先把规矩给大家说一说:讲课时允许打瞌睡。(笑)自己讲不好,还不让人家打瞌睡,这不太霸道了吗?(大笑)允许不听,看别的书也可以,但不能出声,一出声就影响别人了。听不懂允许提问,但要站起来发问。允许批评,允许辩论,谁的意见对听谁的。”
“大家说这样好不好?”满堂炸雷似的回答:“好!”
稍停,她又接着说:“我有个脾气,听我的课,我总要问你几个为什么,你要是回答不上来,我那个好冲人的老毛病就该犯了。所以,为避免我冲着你,你最好是动动脑子,先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免得被我难住了。”
“大家说这样行吗?”
“好,一言为定,我们就算达成君子协定了。”
“现在我问两个问题,请同学们回答。第一个问题是:我们教室前面的那棵大槐树有多少个叶子?”
一个同学迟疑地小声说“x”。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大家听到了。
冯老师在面前的“座次表”上扫了一眼,用鼓励的目光盯着他:“陈晓康,你大声说。”
陈站起来回答:“x!”
“好!请坐!”她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写了一个有课本大小的“x”。
“第二个问题,我们班有多少同学?”
“54个。”这次是响亮而又整齐的回答,她回身又写了“54”。
“现在我给大家讲两点。第一,我举个例子,我们伟大的祖国就像教室前面那棵大槐树。按习惯我们称之为国槐,她有x个叶片,我们54位同学就是其中的54个叶片,54个最稚嫩的叶片。”
她三两下就在黑板上画了一棵大树,并从树和叶的关系,引申到国家和个人的关系,讲到叶与叶的关系,以及为什么在同一棵大树上叶子的成长的情况并不完全相同。讲了树木的病虫害,讲了每一个叶片和同学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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